据说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化历史中,能真正称得上鼎鼎大名,流芳百世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孔孟之首的孔子,二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这两人曾影响中国人的思想及谋略长达数千年。尽管也出现过唐宗宋祖,秦皇汉武,但无论是文治武攻,养韬晦略,均略逊一筹。所以说,绝大多数人应称之为凡夫俗子,名不见经传。(PS:此处人物描写比较夸张,请勿较真)
传说古代的人最重名节,将自己的名字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过去章回体小说,描写古代战将,对阵厮杀时往往要说:“来人报上名来,本将军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可见姓名之重要,古代犯人上刑场,要将其名用米红大笔勾掉,表示此人即将命赴黄泉。名对中国人来说,就是脸面与尊严的代名词。
听说现代名人们,有许多人是改掉原本的名讳菜一炮走红的,比如陈港生改为成龙才能成为一代国际武大巨星,陕西编辑贾平娃改名为贾平凹才能成为红遍全国的文学大师。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今天我要侃一通家乡人物的乳名,书名,绰号,它们虽然平凡得沧海一粟,土得掉渣,但在家乡人物里,也算得上是鼎鼎大名得了。
在我家乡梨子沟,人一生下来,最迟野要在“三朝”酒时,一定要取出他(她)们得乳名。随着新生儿哇哇啼哭,脐带落地,而摆在全家人乃至全族人面前得重要问题便时要取一个乳名。老年人取名很有讲究,它们认为名字越粗鄙越好,越野越好、越贱越好带,越俗越易养活。有根据十二生肖改的,如猪娃子、狗娃子、牛脑壳、鸡冠子,还有根据天干地支改的如甲娃子、丙娃子、庚龙匠、辛娃子等等,有根据时辰来改的,如丑老爷,卯娃子,寅娃子等。有根据环境、田野、出生时称斤所改的,如坎坎娃、山娃子、米娃子、六斤三、七斤娃等等。尽管这些名字听起来让人发笑,却寄托着父母对孩子的真情深意。
小孩要读书了,便要给他(她)们取一个书名,书名通常是用姓+辈分+名组成的。在我家乡梨子沟,住着黄、谌、龚三大家族。黄家辈分依次为天、仲9、均……由于受文化局限及祖上传统的影响,取名往往都是带有很强的封建色彩、吉祥喻意或政治流行语等等。如男人一般取富、贵、荣、华、文、武、双、全,福、禄、寿、喜、军、东、强、国、林、平、民、安等等。于是乎同一个字,用于不同人做名那就不足为奇,所以家乡任命有许多重叠现象,如黄贻富、黄贻贵、谌礼富、谌礼贵、龚仲富、龚仲贵,一个偏僻的小山沟,寥寥数百人,同名之人便是如此众多,可见农村文化渗透力多么薄弱。
乳名和书名,如果说是父母所取,只好唯命是从,一辈子不会更改。许多生性诙谐、不拘小格的梨子沟人,在成年后大家相互取的绰号,便十分幽默和搞笑了,在梨子沟,只要你稍微有点名堂,便有一个与你性格,身份极相匹配的绰号伴你终生。绰号的特点在于名副其实,命如其人,高度地概括了你的特点和精华,现在随手拈来,以搏莞尔。
我曾精心地研究过梨子沟人绰号的来龙去脉,多方收集和打听它们绰号的由来,也曾想请德高望重的人题序做集,以示后人,为研究民俗文化提供资料。假如想要彻底地了解梨子沟,你不得不掌握这些珍贵的资料,你不得不佩服山野文化和乡土风情的原始淳朴与博大精深。家乡人物的绰号,有以下特点。有根据相貌缺陷所改的,如:安癞子、富麻子、青瞎子、二盘脚、园bai(PS:发一声,表示瘸)子、潘驼背、三聋子等等,有根据职业手艺改的,如:应木匠、高掌墨、黄石匠、龚裁缝、陈电影、宗电话、王电工、龚豆腐。有根据性格脾气所改的,如笑面虎、精怪、隔夜仇、干格肉、耙耳朵、小算盘、铁公鸡、扣扣匠等等,有根据技能特长所改的,如:猪儿药,铲铲客,三杯醉。
但以上这些绝不能代表梨子沟的天性智慧,更有让人拍案叫绝、赞不绝口的绰号,才能代表绰号的大成,方能体现梨子沟人的本性和天赋。假如你到梨子沟所见有人喊主席或总理,请不要惊慌失措,它们即不是毛主席与周总理,也不是胡主席和温总理,而是龚良臣和龚仲礼。前者因刚解放时当过大队贫协主席故有“主席”之绰号,后者因本名与“总理”谐音,其实是一个裁缝。假如你听到有人喊皇帝或太监,请不要受宠若惊,以为见到什么真命天子,其实是黄道地与黄刚太而已,各取一字改成绰号以博一笑。付昌恩,众人将其名字调到过来,变成了恩成付,于是取绰号“恩娼妇”,幸亏他是个男的,否则有诽谤之嫌。谌礼红,取绰号“红胡子”,我们家乡指借人财务不还的人为“红胡子”,而谌礼红乃一老实庄稼汉,实有言过其实,断章取义之嫌。谌礼春,因养了一头种牛替别人配种,故有“春足牛”之绰号。
龚天全,因脾气暴躁翻脸不认人,故有“天冬雨”之绰号因为“天冬雨”是六月晴天突然变气象而下的急雨,一会儿便雨过天晴。“务神仙”者龚仲林也,因当了几年炊事兵,在粮食极为贫乏的年代吃了几年部队的白米饭故有神仙生活之名,其实他这位“神仙”既不通天文,也不晓地理,大老粗一个,身高仅1.55米,不知当年如何应征入伍的。“三风箱”是谁?其实是付家老三付洪平,因从小得了哮喘病,走路很困难,常常喘粗气,宛如病了一架风箱在身后发出的那种噪音,形象的很。“土行僧”便是个子太矮的谌宇国,与《封神榜》里会钻地的矮子土行孙同名,恰如其分。谌礼河与黄贻光,有绰号“河二流”和“光二杆”之称据说是因为它们年轻时有些不务正业走街串户东流西荡,家乡人把这种人称之为“二流子”或“二杆子”。提起“本老师”黄谋平,便有一段精力,他曾猫充装神弄鬼,除邪消灾,烧钱化纸的巫师行骗,且自称是青川来的本老师后被别人揭穿真相一时传为笑柄。
家乡人物之中还有两位老太一个姓许,一个姓徐,许老太经常唠唠叨叨、无理取闹、随口骂人、口无遮拦、出口成脏、啰里啰唆,故有绰号“许喳喳”,徐老太为人吝啬从不轻易借钱物给别人,我们家乡人把这种一毛不拔之人的人成为“钻棒”,故徐老太有“徐钻棒”之称。
绰号之中最为经典最为精品最有创意最有深奥的,是我听来的,听说解放前家乡一位老学究,身为私塾先生,他曾给一位拥有三个野男人的风流寡妇的儿子娶了一个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绰号,美其名曰“春海先生”,众人琢磨良久终不得其意,多年以后老先生自泄谜底,他说:“春者,乃三人日也。海者,乃每人一点水”。骂人之彻骨,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个故事为听说而已,真实性无法考证。
值得一提的还有我几位表格的绰号,大表哥右手多一指头,故名“六指姆”,二表哥做了一辈子豆腐,故名“安豆腐”。三表哥身形佝偻,背驼躯卷,形9如河虾,故名“三虾米”。四表格幼年体肥,故名“四地主”,五表哥因借用川戏《杨五郎出家》之典故取绰号“五和尚”,六表哥生于己年属鸡,故名“鸡冠子”,八表弟属超生之列,计划之外,既然勉强生下来,也算是给家里增添最后一喜,故名“红末喜”。
虽然说绰号是一种嬉戏,一种嘲讽,一种戏称,但确实地道地体现了梨子沟人那种开脱,放纵,风趣的性格,从正面角度取认识去研究,便是一种不错的风景线,是一种独有的山野风情文化。
乳头,书名,绰号集中于艺人,常令人发笑,甚至发人深思。梨子沟的平凡百姓淳朴而善良,没有什么丰功伟绩,没有什么可歌可泣、天动地的大事,只有一代接一代的劳作耕耘,前赴后继,生生不息,他们的名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沧海一粟,如流星稍纵即逝,更不可能莫名永存,永远不能像孔子和诸葛亮那样名流千古,但他们在我心中,最为质朴的相邻,同样也是大名鼎鼎,鼎鼎大名。
可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